十六、姑且将就

  
  俗语说：「江山易改，本性难移。」由于军中的纪律非常严格，有许多充员兵仍然改变不了社会上的不良习性，因此经常被班长称为「死老百姓」。光阴似箭，时光有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，两年的军中生涯，转眼间已成过去了，如今又回到家乡当死老百姓了。

    闽南语有句：「姑不而将。」系指既然没有更好的处置方法，不如将就一下之意，曾经有人认为是「姑且不如将就」的缩语；刚返乡后，一时很难找到理想的工作，只好姑且不如将就，先骑着牛再慢慢寻找千里马吧！因此我又回到新三东公司，担任了生产管制员；由于车床部门的标准工时一直无法定案，主要原因是每当生产管制人员即使订定得非常合情合理，然而老师傅们仍然都说：「这种标准根本达不到，不然您来做做看。」所有的生产管制人员个个也就哑口无言了，虽然公司一再要求非完成不可，但却一直没有下文。

    当我接下了这份工作后，即展开了搜集每种大小车床的回转数、每次进刀的深度和速度，以及铸件预留的尺寸等等；整个准备工作完成后即开始纸上作业了，由于我对于车床的车削工作了如指掌，虽然马达的种类甚多，但我仍然于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完成了「标准工时的制定」；在这段时间里，我仍经常和车床部的老师傅们互相沟通与探讨，力求合情合理，曾经有人向我说：「张先生，请不要把标准订得太高，不然会被累坏。」我回答说：「安心啦！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帮您们预留的。」

    整个标准工时制定完成后，有车床部的同仁开玩笑的说：「这种标准，我们很可能达不到。」我回答说：「不然以我实际的工时，来做为标准工时，好吗？」这位同仁听了立刻回答说：「那么我就马上辞职。」因为若以我的实际工时为标准工时的话，恐怕没有人可达成的，也许不是我工作快，而是大家太慢了吧！不过工作快不一定就好，有些工作则必须慢工出细活哩！